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書名:香蜜潤玉同人我本善良

作者:連無心

【文案】

娘親雖愛,但爹爹不疼。聽說我有個未婚夫,於是我決定離家出走。

【入了潤玉的坑,沒忍住來寫個同人。劇沒看全,故事線大概會亂。】

內容標簽: 強強 情有獨鐘 天作之合 東方玄幻

搜索關鍵字:主角:潤玉,念之 ┃ 配角:其他香蜜角色 ┃ 其它:潤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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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念之

“怎的如此胡鬧!”洛霖呵斥到。

他面前的地上是一片狼藉的花花草草,小小個子的女娃娃捏著衣角低著頭。

臨秀聽到聲音匆匆趕來,將女娃娃攬進懷裏,輕撫著她的後背已做安慰。

“師兄,念之年紀還小,你莫要如此嚴厲。”臨秀感覺到肩膀上的濕潤,心裏有些酸楚。

念之,是他們意料之外的孩子。臨秀知道,師兄一直喜歡的都是梓芬,那個冠絕六界的女子,也是他們的小師妹。

可是,青梅竹馬,兩小無猜。流水無情。落花有意。當日,天帝賜婚之時,洛霖沒有反駁,她以為此後的日子會是溫馨幸福的,日久總會生情。

但是現實的發展總是和想象的不同的。夫妻二人,也不過是換了個稱呼,他依舊愛的是梓芬,對她,相敬如賓。

也常有人開玩笑,說他們夫妻二人是不是打算讓天帝長子孤老終身。

誰也不料,一場醉酒之後,她竟然就有了身孕。因為不曾期望過,也沒預料到。在一次天界與魔界的戰鬥中,臨秀受傷,才知道原來他們已經有了孩子。

傷說重不重,對神仙來說,吐吐血什麽的都不是什麽大事,只要不是神魂具散,都救得回來。可是,傷的再輕,對一個孕婦來說,都很嚴重,哪怕是個神仙。

最後,孩子是保住了,可是天上的醫官也說了,如此傷勢,定然是傷到了孩子。怕是孩子出生以後,先天不足。

孩子出生之後,看起來粉粉嫩嫩的,並沒有什麽異常。

洛霖給孩子起名字叫念之,至於說是念的誰,大家都有自己的想法。臨秀並沒有反對。

一年兩年過去了,念之還是個小娃娃。她生辰之時,月下仙人給她手腕上綁了好幾圈的紅線。

十年百年過去了,念之依然是個小娃娃,三頭身,走路搖搖晃晃,讓人看著,總擔心她會摔一跤。

念之是個活潑好動愛笑愛鬧的討喜的小娃娃,可是,她長的太慢了。

臨秀和洛霖帶她去拜見二人的師尊鬥姆元君。念之本是很給面子的讓叫人就叫人,讓行禮就行禮,鬥姆元君也很喜歡她。

只是活潑好動的孩子難免闖點小禍,不過三天,她就打碎了鬥姆元君的一個香爐,扯壞了鬥姆元君一個拂塵,弄臟了鬥姆元君的一身法衣。除此之外,她還摘了鬥姆元君蓮池裏為數不多的蓮蓬,拔掉了蓮池邊仙鶴的尾羽。

洛霖和臨秀臉皮本就不厚,見孩子如此調皮哪裏還住的下去。聽的師尊說孩子只是先天有損,長的慢,並無妨礙後,麻溜的就搬回去洛湘府了。

小孩子成長總是磕磕絆絆的,有的是光長個子不長腦子,有的是長腦子不長個子,可念之,她不長個子,也不長腦子,日日闖禍,不是今日欺負了這家的雞,就是明日攆了這家的狗。洛霖作為孩子的父親,日日除了要盡忠職守,做好水神的職責,還要去給念之善後,只覺的心累。

是以,他對念之要求很嚴格。無論是讀書習字,還是修煉仙法,功課布置的很多。希望能夠把念之的時間都沾滿,讓她沒時間去闖禍。

可是,繼承了水神風神的優良基因,念之於學習上真是事半功倍。

然後,她一時無聊,就在洛湘府與仙侍打鬧。然後,洛霖寶貝的不行的幾盆花就此屍身零落。

眾所周知,自從天帝惹惱了花神之後,天界就寸草不生。天界看著繁花似錦的樣子。不過是用仙術幻化的雲彩假象。

洛霖那幾盆花,還是當年花神所贈,他珍惜異常。

臨秀自然也是知道的。這麽多年了,師兄的心還是梓芬的,她早就死心了。

最終,念之自然是要受罰的。

禁足三個月,上半日寫字抄經,下半日修習術法。洛霖怕臨秀慈母之心,會心軟,還特意派了天兵侍從監看。

念之不高興極了,她雖然長的慢,一千歲了還是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娃娃,但是她又不是真的小。

不過是摔了幾盆花,爹爹竟對她如此嚴苛。明明知道她坐不住,還關禁閉,還找人看著,她不要面子的!哼!

這是夜裏,自覺辛苦了一天的念之偷偷溜出房間,想去找娘親討要鮮花餅吃,順便撒個嬌,讓娘親跟爹爹說說情啥的,不想卻遠遠就看見爹爹和娘親在說話。

念之收斂氣息,悄悄摸上前去,準備突然出現,嚇唬一下自己爹爹。

“師兄,念之她也不是故意的,你也不要太過生氣了。”

“那是梓芬留給我們的最後的一點念想了。念之這孩子,太調皮了些。若不嚴加管教,日後還不知道要闖多大的禍。”

“她不過是小孩子氣,待她大些就好了。”

“臨秀,當日我們大婚,原不過是不願違背天帝,想著我們兩個日後相敬如賓,不會有孩子。才定下了長女與大殿下的婚事。可是……大殿下成年封神,居然封了夜神,披星掛夜,晝夜顛倒,住在那偏遠冷清的璇璣宮,可見天後的打壓。而天後嫡子年紀輕輕就掌五方天兵天將,封的雖是火神,但這些年,他次次被天帝委以重任,說他是戰神也不為過。念之性子不改一改,日後若與天後對上,難免要吃虧的。”

“可是師兄,當年我們都沒有預計到念之的到來。是我對不起她,才害她先天不足。那夜神冷冷清清的,若是我們不對她好,還有誰會疼她。我不過是想著她如今年紀還小,多寵著她一點。”

“為人父母當真不易,都是我的錯。若不是我那日貪杯,怎麽會……如此,也就不會有念之了。”

“縱然念之的出生是未曾期待的,可她是我們的孩子啊!”

念之躲在回廊的拐角,最後也沒有現身。她覺得自己活了一千多年了,第一次有點難受。

不被期待的孩子,沒有預料到的孩子,如果沒有貪杯就沒有的孩子。

念之捂著胸口,雙目茫然。怪不得爹爹總是那麽兇,原來是這樣的。

若是自己是爹爹,有個不喜歡的孩子,還要日日給她收拾爛攤子,也會不想要這個孩子的吧!

第二天,念之看似平靜的練字抄經,修習仙術,全然沒有了前幾日的懶散。沒有偷懶,沒有走神,沒有作怪。

此後的每天,她都這麽乖。

她想,她這麽乖了,爹爹會不會有一點喜歡她。

可是三個月懲罰過後,爹爹的態度依舊冷淡。

如此,又過了十日,念之的生辰到了。

臨秀做了十二色鮮花餅給她,月下仙人也邀她去看他最新排的折子戲給她慶生。可是她的爹爹那天卻一直沒有回來。

念之問臨秀爹爹去哪兒了,臨秀說今日是故人的祭日,他去祭拜了。

“可是,這是我一千歲整的生辰啊!”念之吃著往日最喜歡的鮮花餅也覺得沒了滋味。

☆、離家

“唉!”

“少主怎麽又嘆氣?”身著翠綠衣衫的小仙娥拂綠一邊磨著墨,一邊看向歪坐在桌案前的少主。

“我不想住在洛湘府了,爹爹他根本就不想見我,我也不想見他了。”念之左手托腮,右手執筆在宣紙上塗鴉。不是她小氣,洛霖這個爹爹當的著實不太靠譜。她一千歲生辰沒陪她也罷了,禮物也沒準備上一個。

大概還是不在意吧。

“拂綠,我們離家出走吧!”

“少主莫要鬧了,離了這洛湘府,咱還能去哪兒?”

“娘親是風神,她嫁給爹爹之前沒有風神府嗎?我們搬去那裏住吧!”

“那風神府久未住人,怕是現如今破敗的不能住了吧!少主還是安安心心先把這課業做完吧,要不然仙上回來又要罵你了。”

“唉!”

……

待到夜裏,念之越想越是覺得委屈。咬了兩口糕點,委屈巴巴的睡了。

是日,念之與拂綠打鬧累了,在涼亭之中休息。

念之看向角落,想起那幾盆據說是先花神送的,後來被她摔了的花。

“拂綠,你可知道先花神的事情?”念之十分好奇,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讓爹爹這麽多年念念不忘。

拂綠便給念之講起了那個冠絕六界的女子的故事。念之聽後,又是點頭,又是晃腦。

“天妒紅顏啊!你說這天底下美人多了去啦,不說花界各有風華的十二芳主,就是這天界小小仙娥都是好看的。見慣了美人的天帝都對先花神一往情深,唉,美色誤人啊!”

“先花神好看是好看,不過她不愛笑,冷冷清清的不親近。我倒覺得咱夫人溫婉秀麗,端莊大方,來的更好看些。”拂綠玉手執壺,給念之倒杯茶,遞給他並拿走她手上的糕點。

也不知道是不是少主長的慢所以特別能吃,這糕點就不見個離手的時候。

“娘親自然哪哪都好啦!”念之喝查茶潤喉,又拿起那糕點接著啃。

“拂綠你說,當年先花神怎麽救走了,也沒留下個一兒半女的。”

“若是留下如何?”

“若是留下了,我這樣的小輩不就能看上兩眼,也好品味一兩分先花神的風采啊!”

念之一邊吃著點心,一邊吹著小風,一邊胡說八道。只覺得身心舒暢,可是,這個時候,洛霖身後跟著鼠仙路過了。

洛霖一個拂袖,點心茶盞紛紛落地,拂綠心知不好,瞬息跪倒在地。還扯了扯往嘴裏塞點心的念之。

“你娘就是如此教你的?人後議論他人是非!”洛霖本就因念之妄加議論花神的事情生氣,待見她一臉無辜並不覺自己有錯的表情,更加生氣。

“還站在這裏幹什麽!你去把禮教相關的書都去抄上百遍,沒抄完不許出門!”洛霖氣的摔袖而去,但他也沒忘了讓府兵看著念之。

鼠仙跟在洛霖身後,覺得分外尷尬。他也是見著念之慢慢長大的,有心替她說上幾句好話,但看洛霖怒氣沖沖的樣子,又怕火上澆油。他偷偷對著念之拱拱手,長袖一甩,把一只袖珍小鼠放在地上。

那小鼠扭頭看看鼠仙,雙爪合十三拜之後,一溜煙跑到了念之肩膀上,吱吱亂叫,手舞足蹈,憨態可掬。若是平日,念之少不得愛撫一番,然後到處炫耀。

可是此時,她心裏委屈的不得了。她只覺得爹爹這人著實過分,每每就為了個先花神與她為難!越想越是委屈,眼角都委屈紅了。

待她回了自己的寢殿,一邊抄書,一邊委屈,抄著抄著竟哭了起來。

“少主,你別哭啊!要不,要不拂綠幫你寫吧。都是拂綠不好——”拂綠本在磨墨,聽著少主的啜泣聲方才回神,忙去安慰。

“你先出去吧,我一個人待會兒。”念之摸了把臉,想自己雖然不長個,但到底不是真的六七歲的奶娃娃,哪好意思當著人面哭啊。

夜裏,臨秀布風回來,聽拂綠說了白日的事情,皺了皺眉,想去與水神說道說道,又覺得無甚可說的。此番他雖過於嚴厲,但確實是念之有錯在先。先花神與天帝的是非在這天界確實不應多提。

臨秀想了想,還是先去做了鮮花餅,然後去看念之。屋子裏悶了一天了,怕是要悶壞了。

“念兒,看娘給你帶什麽來了?”臨秀將鮮花餅從食盒裏一一拿出,她特意做了不同的樣子,來哄女兒的。

小念之低著頭擦眼淚,只覺得見著娘親之後,心裏對爹爹的氣憤一下子都跑不見了,只剩下滿腹的委屈,眼淚怎麽也擦不完了。

臨秀坐過來,將念之抱到懷裏,想來念之一日日大了,竟是許久沒這樣親近的抱著她了。她的手在念之的後背輕撫,一下,一下,仿佛所有的委屈傷心都隨著這一下下的動作煙消雲散了。

“娘親,爹爹他又兇我。他還打翻了我的糕點,還當著鼠仙伯伯的面。我一點都不喜歡他了。”念之把腦袋埋在臨秀懷裏,頭也不擡的說著。

這一說到糕點,她才去看桌案上娘親心拿來的鮮花餅。

只是,這鮮花餅她還沒吃,怎的就少了兩塊。

“吱吱~”桌案的一角,小白鼠很人性化的浪蕩著腿坐著,手裏捧著有他自己那麽大的鮮花餅,吃的正歡。

念之一看,這還了得。她娘親什麽都好,就廚藝不好,唯獨這鮮花餅做的好吃。只是天界寸草不生,這鮮花餅做起來又費事,她娘許久才做這麽一會,她還沒吃,這老鼠倒嘗了鮮。

“得,你個小耗子,誰準你吃的!!!”念之這下也顧不上委屈了,起身就去逮耗子。

耗子小巧靈動,又開了靈智,放下糕點一溜煙就竄到了床底下不出來。

念之蹲在床邊沖著床底呲牙,只是到底不好當著娘親的面真跟一只耗子計較到底。

臨秀見得這番玩鬧,本來十分愁緒也去了七八分。

“念兒,到娘這裏,陪娘說說話。”臨秀一邊說著,一邊拿起一塊寫著“喜樂”字樣的鮮花餅遞給念之。

“娘給你講個故事可好?”

“好啊,好啊。”小念之在臨秀面前端端正正做好,一邊吃著餅一邊聽的搖頭晃腦。臨秀哪裏不知她在作怪,只是笑一笑,輕輕點了點她的小腦袋。

在臨秀的故事裏,洛霖自來心地善良,便是鮮花草木,他也一樣消耗靈力去救。一日,他在水邊撿到一個小娃娃,他去求了師尊相救,願意承擔一切後果。

女娃娃一日一日長大,越發秀麗好看。師兄妹三人,撫琴舞劍,日子十分快活。卻不想,這女娃娃喜歡聽折子戲,後來芳心遺落。洛霖甚為心痛,卻也未曾阻攔。可是,沒多久,天帝大婚取了鳥族公主荼姚,梓芬傷心而歸。

忘記一段感情的傷痛最好的辦法莫過於開始另一段感情。梓芬傷心度日,洛霖日日相伴,二人互生情愫,倒也圓滿。

只是,日子若是順風順水了總難以成書。也不知梓芬發生了何事,竟不願在於洛霖來往。天帝賜婚水神與風神,然後在二人大婚之時,天帝提出若二人生的長子,便與天帝之子結為兄弟,若是女子,便結秦晉之好。

水神洛霖對臨秀不過師兄妹的感情,沒有愛情的兩個人雖同住洛湘府,卻分院別居,相敬如賓。

一日洛霖飲酒大醉,錯認了人,方有了孩子。

“念兒,是娘不好,累的我兒先天不足。”

“怎能怨娘親,都是臭爹爹的錯。他既然不喜歡娘親為什麽還要成婚?既然成婚了就該好好對待娘親,怎麽能心裏還相信那個先花神?那先花神當真是紅顏禍水不成?我確是不信的,定是爹爹貪圖她美色。生氣!”

“念兒,莫要生你爹爹的氣了。天帝剛愎自用,不容違逆,又心性多疑,你爹爹當時也是為了少生事端才沒有拒絕。”臨秀在心裏也嘆了口氣。若是早日知道會有念兒,她也不願這麽草草就嫁了。

家不成家的,父母還能避開,自過自的,可孩子何其無辜。

臨秀走後,念之躺在床上,左思右想,就是睡不著。那小白鼠到是好不見外,趴在念之枕頭邊呼呼大睡。氣的念之擡手就想給他拍走。只是到底也沒下去手,不過輕輕拍了他一下。

這可是鼠仙伯伯第一次送給他這樣的禮物,說不得日後還要還回去的。

總也睡不著的念之索性翻身坐起,找來衣服穿上翻身上了屋頂。

仰躺在屋頂上,吹著清涼的夜風,看著漫天星輝,念之心頭突然就有了個念頭,怎麽也壓不下去。

☆、初見

俗話說,心動不如行動。念之一個翻身就回到屋子裏,匆匆收拾了幾件衣物,帶上娘親給做的鮮花餅,撈起小白鼠放進衣袖,出門就走。

待走到半路,又返回去,偷偷從院子裏挖出幾壇她偷藏的酒。

如此這般,才放心的溜出了洛湘府。大門肯定是不敢走的,於是念之長這麽大,還真是第一次翻了墻。

因為錯誤估計的落地的距離,落地姿勢並不好看,甚至有點狼狽。她也不過於糾結,不過多看了幾眼黛瓦白墻,發誓下次一定完美落地。然後變出一個小包袱背在身後,就走進了夜色中。

雖然夜神殿下是她的未婚夫,每每節時生辰,他也從未忘記送禮。可是,她卻從未與他見過。

她聽說過夜神大殿的一些事情。比如他不是天後親子,備受冷落;比如他性格溫順,樣貌俊俏;比如他總是來來去去一個人,冷冷清清……

天界更多的傳言是那位二殿下,天後親子火神。今日立功,明日立功的,怕是天界要打的仗要平的亂,都是讓這個二殿下去的吧。莫不是天界無將?什麽事都要天帝之子親力親為。

這夜裏的天界就是冷清,走了這半天也不過遇到一隊巡夜的天兵,問過路後,念之便加快了速度走去。只是走到半路她突然想到,夜神大殿夜裏當值,此時她去璇璣宮該是見不到人的。雖說璇璣宮的侍從若是知道了她的身份應當也不會將她拒之門外,但是到地方先拜山頭方是正理。

如此,她便又放慢了腳步,期望能再遇上一隊天兵,問問布星臺所在。

遠遠看去,前方有一潭清水,星輝交映下,甚是好看。待走的近了,才發現水裏有一條銀白色的尾巴,甚為好看。

念之小心翼翼的走過,不想要驚擾岸邊撐著頭安睡的人。待轉過彎上橋,看到一只小鹿。

念之心中一喜,手指蠢蠢欲動。只是,那小鹿依靠著仙人,也在安睡,她怎麽好去打擾。

一時躊躇,念之便立在原地糾結。

那小鹿到是先醒了過來,念之見到小鹿醒了,對小鹿招了招手。口裏默念:“小鹿來這裏,給我摸一下可好?”

那小鹿倒也溫順,噠噠幾步走上前來,還主動伸著腦袋給念之摸。

小鹿銀白的皮毛油光順滑,手感甚好。念之這一摸就有點收不住手。她咧嘴笑笑,有點不好意思。袖手一招,手上便放了粉紅色的桃花餅。這還是她第一次拿娘親做的鮮花餅送人呢,也不知道這小鹿喜不喜歡吃。

“魘獸食夢,吃不得仙子的糕點,小仙替他謝過仙子了。”

一個甚是好聽的聲音傳入耳中,念之順著聲音看過去,剛剛還在安睡的仙人已經醒了。他尾巴從潭裏收起來了,一身白衣,比水神爹爹還要好看許多。

念之收起糕點,對著仙人拱手行禮。

“驚擾仙人了。”念之說到,“小仙是風神之女,名念之,欲去布星臺尋夜神殿下,仙人可否為小仙指路?”

“啾啾啾”小魘獸走到白衣仙人身邊,一邊叫一邊點頭。

念之很努力去理解了,但是她還是無奈的對著小魘獸攤了攤手。爹爹對她很是嚴苛了,可是也不曾讓她學習獸語啊!

“呵呵,不知仙子尋夜神是有什麽事情?”白衣仙人嘴角噙笑,眼眸藏星,只看得念之一楞。

這麽好看的仙人有條戲水的尾巴,定然不是那個傳言中冠絕六界的天帝嫡子了,也不知那只鳳凰得有多好看。念之一時有點好奇。

“我有件事想和夜神殿下商量。”

“啾啾啾啾啾啾~”

“呵,小仙表字潤玉,不巧正是仙子要尋的夜神,莫不是讓仙子失望了?”白衣仙人拱手又是一禮。

念之一時被這巨大的驚喜給整懵逼了!這樣好看的仙人竟就是夜神殿下?那豈不是說這就是我那未婚夫?好看的人果真怎麽都好看,她還從未見過水袖甩的這樣好看的仙人咧~

“啊,哈哈,呵,那個,我聽說夜神殿下是我未婚夫,特來投,額,培養感情的。對,培養感情的。”若是說來投奔,他問起來原因,總不好對他埋怨爹爹的不是。更何況牽扯上一輩的事情,也不便多言。大家第一次見,還是該有所保留才是,什麽都說,顯得很缺心眼啊!

潤玉看這小童一臉裝模作樣的笑,突然覺得也有點想笑,夜裏寂寥,這一想竟是沒有忍住,真的笑出聲來。

念之一邊欣賞眼前的美色,一邊繼續一臉尷尬的笑著。

待笑了一陣,臉有些算,低頭偷偷揉了揉臉。

“哈,那個,潤玉剛剛在泡尾巴嗎?要不我陪你啊?”念之覺得兩個人對著笑有些傻,覺得還是找個事情來做的好,她自來調皮,對上這樣溫潤如玉,溫文爾雅的美人,著實沒有經驗。

“夜將盡,念之仙子且小坐片刻,待小仙與卯日星君交班之後,就帶你回璇璣宮,可好?”

“好呀,好呀。”

念之便將小包袱放在一邊,脫了鞋襪,小腳丫泡在水裏。這潭水清冽,泡進入只覺得一股清涼從腳底蔓延到全身,甚是舒爽。

“怪到潤玉要在這裏泡尾巴,這潭水確實舒服。”念之兩手撐在岸上,小腳很歡實的在水中撲騰。

潤玉卻並沒有再泡尾巴,他袖手一揮,面前便出現一方小幾,案幾上當著一套瓷白茶具。他給念之和自己各倒了一杯。

“念之仙子喝杯茶吧。”

“那個,你叫我念之就好,叫仙子怪怪的,嘿嘿”

……

長夜慢熬,有人陪著,時間似乎也便的輕飄飄的了~

☆、入住

璇璣宮,在天河邊,是天界最偏遠的宮殿,少有人來。潤玉這宮中,也不過零星仙侍,雖都還算的上盡忠職守,可是出去清理灑掃的時候,他們並不常出現。

每每值夜歸來,徒有一室空寂。今日卻是不同,耳邊響著隱隱約約的雞鳴聲響,似有微微熱的日光照在臉上身上。

懷裏抱著已經睡熟的女娃娃,他的未婚妻小念之,小魘獸跟在身邊跑前跑後,竟也有幾分歡鬧之感。

潤玉將念之安置在自己床上,給她蓋好被子,手指動了動,到底也沒下去手去摸一下那個毛絨絨的小腦袋。

“魘獸,你守在這裏吧,不許貪玩。”潤玉吩咐魘獸後,自己轉身自去給念之收拾一間屋子出來。

看了看滿院落空蕩蕩的樣子,動了動手指,最後卻什麽也沒做。

小小年紀,半夜從家裏跑出來,應是與家裏鬧了矛盾。約莫明日她的爹娘就找來了。

念之先天不足,生長遲緩的事情,他也是知道的。水神風神怕他與她孩童模樣相處的久了,難生男女之情,曾與他說過,在念之長成之前不許他們見面。

念之來此處,定是偷偷來的。

潤玉想到此,在是否要去通知水神上猶豫了片刻,最後還是決定不去了。左右,若是他們來到快,明日就到了,若是來的慢,也不過幾日時光,這幾日時光有人陪同也是好的。

這樣想著,潤玉覺得守了一夜之後,也並不覺得疲憊了。

念之醒來的時候,看著陌生的環境,一時有些恍惚。

“我真的離家出走了啊。”念之翻身起床,將床鋪整理好,扭頭就看趴在地上睡著的魘獸。毛茸茸的小動物總是輕易讓人放松心神,念之噠噠幾步跑過去,輕輕摸了幾下,過過手癮。這才走出房間。

環顧這空蕩蕩的院子,再想想月下仙人姻緣府來來往往的仙娥,和即便是假的,但是很是漂亮的花花草草,天後對她這個未婚夫還真是明目張膽的打壓。而天帝也不知是看不到,還是不曾想到要來看一看,這樣想來,她這個未婚夫著實有些慘了。

念之慢慢在著院子裏踱步,以後自己要在這裏住的,先看看環境的。別人不重視沒關系,生活是自己的,有手有腳的,又不一定要求著別人給。

念之一路走,一路手裏就沒停下。左邊丟下一朵冰花,右邊袖手招來一場細碎微小的雪。一路走過,經過荒蕪,留下一地銀霜。

潤玉出來的時候,就看到這樣的場景。

面前的地面入目一片銀裝素裹,一片白色之中,紮著兩個小發髻的女童穿著粉紅色的衣裙。她甩袖回眸,對著他露出一個明媚耀眼的笑容。

“潤玉你來啦。”念之聽到身後細微的動靜,回頭看果然是潤玉。依舊是一身白衣,靜靜立在那裏,與滿地銀霜融在一起,自成一道風景。

“昨日休息的可好?”

“自是好的。”

……

果不出潤玉所料,不過三日,水神和風神就來璇璣宮做客了。彼時,如同第一日一般,潤玉抱著說要陪他值夜,但是因為尚不習慣而睡熟過去的念之,身邊跟著小魘獸跑前跑後。

“水神仙上,風神仙上。”潤玉面色平靜,心裏卻起了些微波瀾。

若是不曾擁有,便也不生期待。可,這三日,有人陪著一起修煉,一起看書習字,一起值夜,心底憑生出許多許多的微甜。

“夜神殿下,小女玩鬧,多有打擾。”水神說著,伸手接回念之,他看著念之熟睡的樣子,心頭也有些許微酸。對著這個女兒,他的心緒總是難以平覆,有喜有酸有無奈。他亦想父女二人能坐下來好好說說話,可是,每每碰上了,他總是忍不住對她諸多挑剔。

潤玉只覺得懷裏一空,心裏生出許多不舍。“怎會。念之活潑可愛,她來的這幾日,潤玉甚是歡喜。”

水神自覺與這夜神殿下無甚交集,當下也沒什麽話可說,不過寒暄幾句,就準備離開。風神卻拉著了他的胳膊。

臨秀往前走了兩步,笑顏到:“夜神殿下,長得這般俊俏,念之定然很是喜歡。念之這孩子,自小被嬌慣著,若是有什麽錯處,殿下多擔待些。”

潤玉忙說念之十分貼心懂事,並未有何錯處雲雲。

“都是好孩子。念之自來一個人待在洛湘府,孤單的很,夜神若是得空,不妨來府上坐坐。”

水神聞言有些不悅,只是對上風神的眼神,他到底未曾說什麽。

念之就這麽離開了。

潤玉一個人在空曠的璇璣宮裏走著,第一次覺得,冷冷清清的,是有些難受的。數千年了,他早就習慣的一切,不過三日,居然開始覺得有些不習慣了。

念之留下的冰花雪花隨著她的離開,漸漸消失。三日時光,恍然如夢。

“魘獸,又剩下我們兩個了呢。”

“啾啾啾啾~”魘獸小腦袋蹭蹭潤玉的腿,然後噠噠的跑開。

等魘獸回來的時候,潤玉正在看書。竹簡相撞,發出清脆的聲音,越發顯得屋子空曠。

魘獸叫了幾聲,吸引了潤玉的註意力之後,吐出一個泡泡。

那是魘獸吞食的夢境,藍色所見,黃色所思。潤玉見過很多次魘獸吐出來給他看的夢境,還是第一次如此歡喜。

泡泡中,念之穿著素白的衣裳,手裏拿著一柄短劍,正在舞劍,她人小小一個,動作幹脆利落,一甩袖一回首,靈秀又英氣。畫面一轉,一個一身綠衫的仙子端著茶點出現,剛剛還是認認真真練劍的小人立刻就蹦蹦跳跳的跑過去,伸手拿了一塊糕點就往嘴巴裏塞。吃的兩頰微微鼓起,有點小鼠的樣子。她一邊吃著糕點,一邊聽那綠衣仙子說些什麽,一時笑顏如花,一時微微皺眉,生動的很。然後,水神出現了,他嚴詞厲色,剛剛還溫馨美好的場面瞬間就變了色調一般。綠衣仙子急急忙忙的收起茶點匆匆告退。念之小小一個人悶悶不樂的拿起劍,只是,動作卻不是原先那般了……

“原來,她在家裏過的也並不高興。只是,想不到水神那樣如沐春風一般的人,竟然對自己的女兒這麽嚴厲。”潤玉揮手打破了夢境。他所見的念之,總是高高興興的,貪吃,貪玩,但是也認真的修行,認真的做事。這種悶悶不樂的樣子,他覺得看著有些難受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假期要結束了,真是諸多不舍啊。

☆、交談

洛湘府,念之因為離家出走,又被水神懲罰抄書練劍,派了天兵監看。

念之雖然仍舊不高興,但是想到娘親這幾日的擔憂,也覺得自己行為不夠妥當,也就自願受罰了。只是,她總覺得好像有什麽東西落下在她未婚夫那裏了。但是想想,去的時候帶的東西也不過幾件衣裳,幾塊糕點,幾壇酒。

衣服放在袖裏乾坤,酒亦在。糕點已然吃完了,還蹭了潤玉好些。著實也沒什麽其他的了。

拂綠因為念之離家出走的事情,也被水神以照顧不周為由懲罰了,日日灑掃洛湘府,一月為期。這洛湘府,往日陪著念之打打鬧鬧的時候,只覺得小的騰挪不開,如今卻覺得著實太大了一些。

“可是拂綠?”鼠仙看拄著掃帚發呆的仙娥一身綠衣,越看越是眼熟,想了一下,莫不是他那大侄女念之的那個侍女?

“鼠仙仙上?您怎的來了?今日水神仙上可不在府裏,不能同您下棋了。”鼠仙與水神相約多年,都是下棋品茶,也不知幾千年了,兩個人對彼此的棋路都熟記於心了,還有什麽樂子可圖。

鼠仙搖了搖頭,自往裏面去了。

鼠仙與水神是好友,府裏都知道,是以鼠仙一路上未曾遇到阻攔,十分順利的找到了在院子裏練劍的念之。

今日的念之梳了個小童樣子的發髻,穿著一身短打,手持銀白長劍,端的一派英姿颯爽。這幾日勤加修習,念之只覺小有心得,越練越是順手了幾分。察覺到身後來人,挽一個劍花將劍收在背後。

回身來看,竟是鼠仙。

“鼠仙伯伯,你怎的來了?我爹爹今日不在家的。”念之發出與拂綠一般的問話。

鼠仙笑著搖頭道:“今日卻不是來找你爹爹的。”

“那不然你來找我娘的嗎?可是我娘今日也不在家的。”念之摸摸頭上的發髻,一臉疑惑。

“今日是來找你的啊。”鼠仙看念之小小個頭,與他說話仰著頭十分費力,便半蹲下來,與念之平視,還順手給她捏了兩下脖子。

“找我做什麽啊?我可不要陪鼠仙伯伯下棋的。”念之回想她還小的時候,見爹爹與鼠仙伯伯下棋,也吵著要玩。結果被鼠仙伯伯吊打,因為輸的太慘,被爹爹罰著抄了許多棋譜。自那之後,只覺得黑白棋子方格棋盤看上那麽兩眼都覺得心煩意亂。

鼠仙也是想起往事,笑了幾聲。

“今日自不是來尋你下棋的。你可記得前些時日,你爹爹罰你,你鼠仙伯伯我留了只小鼠與你,逗你開心?”

念之聽聞,恍然大悟。難怪這些時日總覺得少了些什麽,原來那小白鼠落在潤玉那璇璣宮的床上了。那小白鼠日日吃了睡,睡了吃,不願跟著去布星臺值夜,便日日留在璇璣宮裏。那日,她又在值夜的時候睡著,然後就直接被爹爹娘親抱回來了,那小鼠這些時日也不知過的如何。不知潤玉是不是知道小鼠落在那裏了,有沒有妥帖照料。不過想來,潤玉為人處世溫和妥帖,應當是無礙的。

璇璣宮裏,潤玉白日休息過後,自是又在看書。橙黃桌案上,那小白鼠十分有眼力勁的,拖著比他身板大上好些的竹簡,從桌案的邊沿往桌案中間走。

“你這小鼠,當真沒心沒肺。念之走了好幾日也不曾來看你,也不差人來尋你,你倒也住的安心。”潤玉說著嘴角不自覺就微微翹起。他修長的手指點了點那小鼠的腦袋。

這小鼠動作雖然遲緩,但是也甚為有趣。潤玉也就並未伸手拿那竹簡,反而撐著頭看那小鼠賣力。

洛湘府,念之收好鼠仙給的靈丹妙藥,承諾過些時日就去把小鼠白暇接回來,給他餵食這些靈丹妙藥,對他好生照顧,教他修行,助他早日化形。

夜裏,念之安然睡去。床前香爐升起裊裊白色煙霧。臨秀悄聲的出現在屋子裏,愛惜的摸了摸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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